鳌江古镇-那些逝去的古道-浙闽古道(上)
平阳/郑昌余
浙闽古道平阳段,全长约15公里,是南北要冲,交通枢纽,连通南城门到钱仓,鳌江,梅源,梅溪,去往福建。当年没有高速,航班,这条就是唯一的驿路,官道,类似现在国道。沿线分设路亭,驿舍,置驿拯一职,专门管理接待沿途官员,和斥候起居,处理批文之用。两浙两广的沿海大动脉曾经和西北丝绸之路一般重要,承载着晚清民国沉重的对外开放史,见证着华夏民族艰苦卓绝地文明传承,是不可再生的历史瑰宝,人文遗产。尤其在平阳段曾经发生过轰轰烈烈的事情:南宋陆游远道福建赴任曾取道于此,写下千古名篇《驿舍咏梅花》。吴越钱王御驾经此去南雁,日本圆真和尚一行西叩大唐求学经此,黄公望返乡省亲经过此,还有朱元璋,方国珍,建文帝的足迹,金钱会十万大军,还有近代军阀孙传芳发动的浙闽大战,后日军入侵地的铁蹄淹没过这里……不下千百上万次的大小地方割据势力,从上古绵延到近代,在这片古道,土地之间上展开厮杀,角逐,更多地是朴素地乡亲百姓,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在这片古道上上演,还有谁和谁……这一切已不再重要了,因为随着‘’祖国‘’如火如荼地大拆大建运动,历史在今天嘎然而止,这片古道将夷为平地,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,出现在孩子们天真地教科书里。
今天我不用过多地多媒体教具,趁那些别人没有,家乡独有,从祖先秉承的,极具地方底蕴与历史积淀的遗产被现代繁荣代替前,带大家领略古国那厚重的积淀,家园那恢宏,瑰丽的时代华章和曾经独树一帜的辉煌。
孤鸿向天,古道魂鸣,沿途遗存有:坡南古街,文峰塔,务垟水乡,藕莲村,西塘,荆溪山,山外青山,塘川上园,平化厂,埭头村,城隍庙,钱仓古镇,世外梅源……
坡南街靠近县城,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造就了这里的繁华。如同《东京梦华录》描绘的东京城郊那繁华的天上人间。是发展的余脉,文明的外溢,如同城市的外延区,新区。在如今坡南仿佛还回荡着千年的马嘶人喧。
当年车水马龙,舟车辐辏,十里八乡的客商都云集于此,经营买卖,踏歌赏玩。茶馆,酒肆,店铺,庙观,河埠头,城楼,一应俱全,演绎着十里长歌,百里不夜城的市井传奇...所幸的是部分原貌穿越千年还完善地保留至今,可以窥探历史的尘光。
坡南街尽头,过叶裕丰染坊,经浃园桥,看到矗立地文笔塔,如今又称平塔,始建于清。由知县汤肇熙下令始建,为重振地方一度延颓的文风:相对鼎盛时期平阳南宋15文武状元,清终朝只出了1进士,实在让乡人怒其不争。
平塔可以望到象山,因轮廓如象鼻吸水,故名,村因山得名,山上有陈文章墓。民国早期将军陈文章,陈文章原名陈蔚, 曾参加北伐, 授民国少将军衔,后任杭关监督,和陈其美,宋教仁,黄兴等大员相识,与陶成章等交厚,曾促成陶至鳌江公学任教,培养当地爱国学生,感染了地方救国图存的暂新风气。曾任1905年早期讲武堂教官,有学生张发奎等。当年张北上任淞沪战争第八集团军司令,曾莅临鳌江菜场街陈文章老宅拜会恩师,并捐建菜场街原老菜场为新菜场,和陈文章在其老宅共同创办鳌江最早的官营酿酒厂之一,酒厂80年代依然使用。卸甲归田的陈将军晚年隐居横海楼老宅长斋奉佛,首善并和实业家王理孚,乡贤杜贤敏,善士翁其玉等21名信士重修玉佛寺,并捐缅甸国所赠玉佛一尊,横海禅寺旋易今名。死后归葬象山。
象山村所在的 务垟乡,河网密布,白鹭齐飞,是名副其实地浙南水乡。 梵音阵阵,撸船板桥,农夫,渔民迎着早霞日作夜息,渗透出陶渊明笔下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小国寡民的气息。
不远就到了荷莲村,历史上曾以盛产荷花久负盛名,如今村赶上新农村建设的大好形势,因地制宜,修建了荷花文化园,赏花驻足的人比比皆是,都希冀在荷花绽放地季节感受下凌波仙子的卓约风姿。
继续沿古道,经横溪村,这是新农村建设的又一亮点。过去这里垃圾遍地,污水横流,村民不等不靠,自发治理,如今村貌焕然一新,在塘河边行走,人,古榕,古祠,古村,潺潺溪流,构成一幅绝妙地天然画卷,而画中人更是有如仙人,如沐春风,豁然开朗。
挨着横溪就是西塘村。西塘是一片历史底蕴极为丰厚的古村之一。历史上绝不亚于浙北西塘古镇。从宋时就聚集成村先后走出刚正不阿,和秦桧当庭抗争地政治家陈彦才,清代著名诗人叶嘉伦,平阳进士,学者张南英等。如今因为经济效益的需要,站前大道贯穿西塘,高速,高铁轨道洞穿古村,这里已不复旧时面貌,就连残存的几段古道也变得难容于现代人的生活里,文化自觉性缺失的人心里,与大拆大建的风气中,很快西方工业文明将让这一切消失。如今还能从一条残存地水街和肢解的门台,老房檐窥探历史的璀璨,真正属于一个时代与民族的华章。
几处大屋约始建于清代,如今残留石板甬道,门台,还有一小片正厅。手工打磨得石板非常齐整,在饱含岁月沧桑的足印踩踏下,显得越发光洁。另一处约重建于晚清民国,罗马拱券式门台塑有构思巧妙地浮雕,有显著西洋风格,背立面却是传统挑檐造型。是研究同时代文化不可多得的实物,具有重大艺术价值和参考价值。
面临今年2015年11月五水共治,水岸同治压力,全村实行新农村改造,一改原生态水岸,将村路取直拓宽铺水泥路,便于通机动车。切断了其原有的文化,不知未来将何去何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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