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溪山,半山枫叶半山石
平阳/陈斌
又到周六,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,有一点自己支配的时间,于是我和王君相约去登荆溪山。我们从荆溪山东道上山,这条路在荆溪山隧道南口,是用条石铺就的比较平整的山路,也是最陡的一条路。
我们拾阶而上,一边走一边聊,不知不觉就到了静心庵。这里应该是半山腰了,虽然没有很吃力,不过也觉得需要稍微休息一下,补充一些体力。站在庵前那块小小的平地上,环顾四周,山上巨岩重叠。整座山可以说是众多岩石叠成的,大大小小的岩石裸露着,仿佛一个袒胸露背的巨人屹立在鳌江冲击平原旁,虎虎生威,威风凛凛。清人卢镐(乾隆间任平阳教谕)曾称荆溪山,“此山森秀……然周不过数十里,登高四望,楼石诸峰,矗立云表,知离南雁不远矣。其山之胜,曰石室,曰魁峰,曰雨岩,曰叠翠,前后左右罗列棋布,突兀峥嵘,多不可遏之势,而牧童樵叟往往易而狎之,似亦此山之不幸也。”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岩石,形状各异,清代潘耒在《游南雁荡记》中形容它们“如笏拱,如剑削;如花簇等,如芝承盖;如鱼鼓厚者,如乌拂盲者,钟卧者,鼓悬者,彝鼎敦盘错然陈列者,迄还不绝。”
在静心庵之上五六十米处,有一块巨石,高约七八米,宽十来米,上面写着一个大字“心”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“平常心即道,道心是佛”,落款是萧耘春。他是苍南人,原来在平阳文化馆工作过,算是温州一位比较有名的文人了。我细细品味他那一行小字的寓意,以平常心看待一切,即佛心。我再以平常心看一看周围,岩石的附近有许多枫树,有的顽强地生长在巨岩缝隙间,有的安逸地斜立在山坡上。红的一片,绿的一丛,黄的一簇,再加上黑色的岩石,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,显得斑驳陆离,别有一番风味。荆溪山的枫叶,不像北京香山红叶一样漫山遍野,也不像文成红枫古道一样洒落满地,只是悄悄地红那么一小片,也可谓也是一种平常心了。远处的寺庙,在巨岩和枫树的身后,露出少许的外墙,隐隐约约,有一种“深山藏古寺”的意境。
行至接近山顶的地方,有一座寺庙,叫做荆山寺。这里又称为东躜,因为山顶东西两个山头古木参天,翠竹茂密,好像梳得整齐光亮的发髻,所以有东躜和西躜之说。荆山寺,原名石室庵。寺建于岩洞中,岩洞像狮子口,石室奉许真君。明代叶衡的《游荆山》中曾经写道:“忆昔旌阳令,探奇靴鞋来,虎踪从此灭,狮口豁然开。石室依山创,岩泉滴漏猜。攀援穷绝顶,拜雨访高台。”这就是描述荆山寺情况和风景的。来到荆山寺时,正是中午时光,寺门紧闭着。厨房里,几个僧人和信众正围着餐桌吃饭。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,我们就穿过寺庙走了,只是有些纳闷,他们的餐桌上竟然还放着几个咸鸭蛋。
在从东躜到西躜的小石路边,斜立着一块巨石,刚好从路的上面横空而过,人得低着头从下面钻过。石头上写着“西岳蓬莱”四个字,落款为“秉民温怡题”,是民国时温怡留下的墨宝,他曾经担任过民国时期平阳的县参议会议长,这四个字还属于县级文物保护对象。
到了西躜,我们实在感到有些口渴。于是进了啸云寺,在寺里喝了一杯满满的“重五盐”茶,觉得舒适了许多。而后坐在寺外的石栏上,凭栏远眺,透过薄薄的雾气,浏览鳌江两岸的景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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